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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 变法的临证应用

病证有常,亦有变。故治法也有常法和变法之别。临证时必须随机活法。所谓变法,是指针对病人的体质、兼并病证、素疾等情况,在掌握常法的基础上,随着病证的变化而对常法的变通应用。也可谓变法为因人、因时、因地的常法活用。

一、八法活用

(一)汗法活用

病患表证,当汗其人又不可汗,不汗又不能痊愈。此时,必须活用汗法。

有动气者,可用理中汤去术而加汗药,达到保元气而除病气的目的。热邪入里而表未解者,可用清凉解表法。太阳证脉沉细,少阴证反发热者,可用温中解表法。少阳中风,可用小柴胡汤加桂枝的和解兼表法。

阳虚兼表者,皆宜补中发汗,如补中汤加表药。阴虚兼表者,皆宜养阴发汗,如芎归汤加表药。表而挟热者,皆宜清凉发汗。表而挟寒者,皆宜温经发汗。表而伤食者,则宜消导发汗。

(二)清法活用

风寒闭火,则散而清之,暑热伤气,则外而清之。湿热之火,则或散、或渗、或下而清之。燥热之火,则润而清之。伤食积热,则消而清之。阳盛拒阴之证,清药不入,到口随吐,则以姜汁少许为引。

气虚发热者,必补其气。血虚发热者,必滋其血。气旺血充,而七情之火得以平息。真阴不足,虚火上炎者,则需壮水之主以镇阳光,即补阴清热。真阳不足,虚火上炎者,则需引火归源而清热。

大抵清火之药,不可久恃,必归本于滋阴。滋阴之法,又不能开胃扶脾,以恢复元气,则参、苓、芪、术,亦当酌量而用。

(三)下法活用

老人、久病人、新产妇人,每多大便闭结之证,此时多用滋润法。气虚便秘者,当补气为主。

伤食证,若因于冷食,则用见睍丸。因于热食,则用三黄枳术丸,若冷热互伤,则以二丸酌其所食之多寡而互用之。

对于正虚邪盛之病证,可用先补后攻,先攻后补之法和攻补并行之法。太阳太阴并病可用解表之中兼攻里之法。少阳兼里热者,可用大柴胡汤,是和解之中兼攻里之法。

(四)消法活用

消法用于积聚,(外“疒”内“征”)瘕之证,有初、中、末三法。当其邪气初客,所积未坚,则先消而后和之。及其所积日久,气郁渐深,湿热相生,块因渐大,法从中治,当祛湿热之邪,削之、软之。若邪气久客,正气必虚,须以补消并用。

总之,单纯积滞宜消,单纯虚证宜补,若积聚与痰湿交阻,而又脾虚不运,则宜消补并用,如根实消痞丸。

(五)补法活用

对于补法,前人认为:“有补必有泻”。这是因为补正必兼泻邪,邪出则补自得力。补法活用大体有补散并行、消补并攻补并行、清补并行、温补并行等法。

在五脏病证中,应用补法时尚有相生而补的方法。如肺虚者补脾,脾虚者补命门,心虚者补肝,肝虚者补肾,肾虚者补肺。同时,前人认为脾肾二脏为人之先天与后天之本,从而提出脏腑补法以此二脏为本。因此,有“补脾不如补肾”和“补肾不如补脾”之说。具体运用仍需分清脾肾孰弱孰强,而或分别补之,或兼而补之。还认为“补五脏,补以守;补六腑,补以通”,其理基于脏与腑的不同生理特性而言。

(六)温法活用

若中寒暴痛,大便反硬,温药不止者,应以热剂下之。暑月之时,纳凉饮冷,暴受寒侵者,亦当温之。体虚挟寒者,温而补之。又有阴盛格阳于外,温药不效者,则以白通汤加人尿、猪胆汁反佐以取之。对于五脏虚寒,前人强调补其命门火和益心之阳。但在具体应用时,当明辨心和命门的具体情况。

(七)和法活用

由于病证的兼併,脏腑的燥湿、虚实的不同。因此,有清而和者,温而和者,消而和者,补而和者,燥而和者,润而和者,兼表而和者,兼攻而和者等活用之法。

(八)吐法活用

对于体质极虚者,可以桔梗汤代之。又如中风中脏将脱之证,其人张口痰鸣,声如拽锯,溲便自遗者,更难任吐,而稀涎、皂角等药,既不可用,亦不暇用,因以大剂参、附、姜、夏,浓煎灌之,药随痰出,则拭之,随灌随吐,随吐随灌,久之药力下咽,胸膈流通。如前人有以补中益气汤如上法灌吐,治愈小便不通之证。

综上所述,常法的活用必须依据病人的体质,病因的内外,病证的深浅,居处气候诸方面的情况,在辨证明确的基础上,采用适宜的变法,方能奏效。

二、脏腑治法活用

在临证中,对脏腑病证论治也有很多变法。如心痛治肝法,肺嗽治肾法等。

如心气所伤系因肝气不足所致,即可使用心痛治肝法。方用心肝双解饮。方中芍药既能平肝,又能生肝之血,与当归同用,更有奇功;梔子、肉桂,皆是清肝助肝之品,诸药相合,可使肝气平和,从而心气亦安定,心痛可去。

再如肺嗽之证是由心火所伤,则可使用肺嗽治肾法。方用熟地、山茱萸、麦冬、元参、苏子、甘草、牛膝、沙参、天门冬、紫菀。此方全在峻补肾水,而少清肺金。方中又有祛邪之品,用之得宜,全不耗散肺气。此法通过补肾达到补肺的目的。

总之,临证中所遇病证,其情多奇变,其症多交错,其因多复杂。因此,欲治其病,即不可固执常法,又不可变通无依据。所以,当胸有常法,在此基础之上,临证随机而宜,以常达变,才能证治相合,疗效彰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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